2020年12月9日星期三,中国当代艺术家李玉端的个展“碰瓷儿”于白盒子之家正式开幕。此次展览由周颖策展,方力钧担任学术支持。策展人周颖认为,从作品中展现的是艺术家李玉端十六年来非常独特的创作与生活方式的并存。当年他离开北京,抛弃城市生活节奏,只身前往景德镇,十六年间如瓷工一般劳作。大概从 2009 开始,李玉端开始转向使用陶瓷材料来制作作品,这些多数是以即兴写意为较强内核的意识流形态作品。而内心回归自然的他,从形式主义逐渐过渡到了个体情感,后期的作品也更加纯粹且富于想象力。此次李玉端在白盒子艺术馆展厅展出了 40余件作品,我们定能通过它们,以一种将意识形态具像化的独特方式,与艺术家进行一场灵魂交互。

景德镇十六年的“碰瓷儿”是李玉端作为艺术家非常独特的创作与生活方式的并存。像一块夹心饼干:艺术家,“三个贵州人”厨师长,贵州大学美术学院教师…… 当年义无反顾的离开北京,只身奔向景德镇的动机我不了解,而在景德镇工作的他,作息时间更像是这里所有瓷工一样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超过十小时体力手工劳作,制坯,施釉,烧窑,等待作品烧制和最后开窑的瞬间。

抛弃了“北京”城市节奏,人际交往,李玉端的工作方式更像现代文学创作中一种广泛应用的意识流方式,自由联想,内心独白再现作为个人的深层思想意识和心理流动。瓷都开始并一直在持续的“小床”系列,从造型上汲取了高罗佩(R·H·Van Gulik)。

《中国古代房内考》图志,与日本“浮世绘”风俗画人物线条,设色,以传统陶瓷工艺雕塑造型方式,辅之以盛行于乾隆时期釉上粉彩万花图案。艺术家放大化的语言方式,粉淡透薄的肤色下犹抱琵琶的花被,使原本闺阁私密重新公共化的表现。形式语言的笨拙却直接拷问着作为人的欲望与压抑。抑或是捏造的风花雪月下现实的逃遁?

大概到了2009年李玉端的作品意向性转入了陶瓷材料方向,用柔软的泥片赋予了一些手工技术性的作品,有很强的即兴写意,把人体植入了奇幻的场景里,后来取名为《风景》。《风景》全是以单色釉,即我们常说的影青釉。放弃了“颜色”与装饰“图案”的 李玉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寄情山水间”,钓鱼,养狗,挖草,种菜,延伸着他边缘地方的相生相伴,天空,山水。无奈的孤独感正是白瓷板上站在悬崖边相拥情侣,被拉长的人物薄施青釉,高温的炙烤后半透明的脆弱显而易见。

2014年初把城里的工作室搬到了景德镇乡间,除了偶尔和外地的朋友,基本上见不到人,成天面对的是漂浮的云和被山和水围着的工作室,以及连年夏季的洪涝,仿佛一切周而复始归于平静,一岀门四处都是荒着的田和在风中摇曳的野草。近几年的“风景”系列中不断出现的“劲草”是景德镇野外常见的野草,也是艺术家生活中的日常,野草坚韧顽强的迭代,同时一岁一枯荣的不易保持。艺术家将陶瓷材料作为“尘归尘,土归土”物质的终结者,锤炼了“劲草”物质转化后永恒的续存。野草在各种工序,窑炉高温本应的灰飞烟灭,却被陶瓷材料赋予了新生,在物质原本认知的属性上发生了悖论。在这一系列的早期作品中,李玉端刻意的强行将绷带,纱布叠加捆束在野草上面,造成秩序复杂的肌理构成和结构层次。试图作为雕塑上的“失语”和架上的“挣扎”。同样的“困境”也体现在展厅正中的“绳结”装置上。

形式主义到个体情感的递进式推移,摒弃了具体造型追求,李玉端使用纯粹的自然材料:草,纸团,泥浆思考开始了第二阶段的《风景》作品。德国哲学家黑格尔:“艺术不仅可以利用自然界丰富多彩的形形色色,而且还可以用创造的想象自己去另外创造无穷无尽的形象。” 李玉端脱离日常的日常“甜品”,无论是艺术家从味道到愿望上都最不愿意触碰的“完卵”。还是瓷框中被固化的“泡泡”,薄胎的轻脆,秩序的罗列,透光的纯色薄釉,仿佛是软糯的“甜蜜”诱惑?还是沉积多年破茧而出,涅槃重生的前奏?

据悉,展览将持续至2020年12月30日。

内容来自北京青年周刊